闻人肆多番维护,这件事最终只能是不了了之,太夫人还不忘派人去和僧人解释,是误会一场。 柳丝玉十分不甘心,回去的路上还气道:“我昨日明明瞧见了,那人根本不是王爷。” “王爷说是那便只能说是,下次若再有此事,你定要捉奸见床,可记住了?”柳夫人叹气,真是白白浪费这么好的一次机会。 “我知道了。” 楚惊月离开禅房,没走几步闻人肆便将她喊到旁处。 “你昨日见过岳津?”若说小厮,那便只能是岳津了。 楚惊月点头,道:“你可还记得我说过你母亲祠堂里点燃的香,是由女子经血和童子血制作而成,岳津昨日刚好打听到,这附近多传言,山中有妖鬼专抓女子和孩童。” 闻人肆蹙眉,“你的意思是寺庙与那些丢失的女子孩童有关?” “有,整座寺庙十分诡异,供邪佛聚阴气,到处透着诡异。”楚惊月顺势往闻人肆怀里塞进一张符纸。 闻人肆下意识的想躲,见她只是塞符,反倒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 楚惊月见此勾唇一笑,“这么怕我?” 闻人肆避开话,道:“岳津在哪?你昨日见他引起旁人注意,往后不可单独见他,让裴风去。” 楚惊月嫌麻烦,“下次我出去见他。” “我们现在还未和离,你还是齐王府的王妃。”闻人肆沉眸,心里对她去见别人颇有微词。 楚惊月扬眉,道:“看来王爷还是没记住我昨日的提醒。” 交易关系,何必管那么多? 闻人肆幼年接管王府,统管三军本就强势,偏楚惊月比他更强势,还是不讲道理的强势。 二人气势相撞,看的旁边裴风直缩脖子。 “不如定个暗号,若王妃还有事要见岳津,我等私下守着,也免得有旁人坏了王妃的事。” 裴风小心提议,良久还是闻人肆先冷哼一声,“便是交易关系,你现在是以齐王妃的身份行走于人前,理应顾及王府颜面,我只准你逾矩这一次。” 闻人肆先退让,有裴风等人把守,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 楚惊月也觉此招可行,定下暗号倒也可以防止岳津那边出现问题。 二人想法总算达成一致,不再剑拔弩张,裴风长长的松口气。 “住持请王爷王妃前去用斋饭。”侍卫来传信,二人并肩沉默走着,气氛依旧静的吓人。 直到来到斋房人多起来,这才稍稍好些。 只是楚惊月在吃斋饭的时候微微蹙眉,动作极其不明显,还是被闻人肆捕捉了。 斋饭有异常? “月姐姐,今日之事是丝玉莽撞,险让人误会你,我以水代酒向你赔罪,还请月姐姐不要见怪。” 柳丝玉端着水碗,仰头一饮而尽。 楚惊月只抿小口,隐约间觉得这水的味道也不对劲。 似乎还有些锈的味道,却又不是锈。 倒更像是血腥味。 “月姐姐不喝是不肯原谅我吗?我知道我犯的错大,不原谅也是应该的,不如我去手写经书,为你祈福可好?只盼着月姐姐千万不要生我的气了。” 柳丝玉委屈又着急的开口,瞧着是楚楚可怜的。 楚惊月淡定的看一眼,道:“心不诚,便是写多少经文也与废纸无异,何必麻烦?” 柳丝玉没想到她说话能这么直白,却也顺她心。 她立刻低眉顺眼含着泪,唯唯诺诺的说道:“我怎么会心不诚?月姐姐这便是冤枉我了。” “丝玉有心为你抄经书祈福,你这是什么态度?纵然你是王妃,可要知道丝玉也算是王府里的主子,你怎能怠慢她?” 老太妃沉着脸拍桌,楚惊月眉宇间又显几分不耐烦,放下斋饭道:“是王府的主子又不是我的,何况不就是一碗水,没喝就是怠慢?那老太妃你便把那一缸全喝了,这才显得你珍贵她。” 楚惊月拿着危止剑起身往外走,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去查探查探这寺庙究竟有何异常。 她能感受到寺庙内有除了闻人肆身上那块之外的命宝,最要紧的事还是拿回命宝。 省得每次从闻人肆身上蹭灵气,他还不情不愿的。 “如此无礼,当真是少教!”老太妃气得直捂心口,若是在王府,她定然要掀桌子。 太夫人也不大高兴的瞥了一眼,对闻人肆说道:“肆儿,你合该好好管教管教她才是,如此忤逆不孝,齐王府的名声可要为她所累。” “嗯,待回府本王便教她规矩。”闻人肆淡淡的应承着,心里也觉头疼。 楚惊月心性桀骜,如何能管教?他不被贴符便不错了。 “本王这就去训斥她。”闻人肆还是不放心,她刚刚明显是察觉出有什么问题。 他大步走出去,太夫人还在宽慰着老太妃,“毕竟之前是个痴傻的,婆母还是不要与她置气了,把自己气坏不值当。” “粗蛮无礼,怎配得上我孙儿?倒不如丝玉一半知书达理。”老太妃提起楚惊月眼神中都是嫌弃。 始终默不作声的住持会心一笑,机会这不就来了? “楚惊月。”闻人肆匆匆追赶,走至她身侧后,低声问道:“可是饭菜有问题?” 楚惊月几不可见的点点头,“嗯,斋菜用的是荤油,水中有浅浅的血腥味,味道很淡,不确定是锈还是血。” “裴风,你叫人去查寺庙里的厨房和水井。”闻人肆道。 楚惊月绕着走到佛殿前,在去第二个佛殿时,她闻着殿前香炉,喊来附近的僧人询问。 “此处求得是什么?” 僧人作揖应道:“这里供奉的是子孙圣母佛,专用来求子嗣的,十分灵验,王爷王妃可要拜一拜?” 楚惊月目光微动,瞥了一眼闻人肆,“你拜。” 闻人肆向来不信神佛,更不愿意拜,便道:“本王暂且没有要子嗣的想法。” “拜。”楚惊月管他要不要子嗣,她只想看看这香有什么问题。 闻人肆冷声拒绝,楚惊月冷眼催促,二人又僵持上了。 亏得裴风回来的快,见此情形稍微打听两句便知怎么回事,赶紧自己举着香燃了,道:“我拜我拜,属下最喜欢孩子,巴不得子嗣绵延呢。” 只是香刚燃起,楚惊月便一把扣住弯身要跪的裴风。 “你不能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