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想就是一个助理而已,他刚刚骂了两句没什么吧?“原来这位是郁总的助理,我真有眼无珠竟然没认出来,刚刚那些话还请郁总和这位助理先生不要往心里去,就当我胡说八道。”他赔罪似的看着郁少陵,就差点头哈腰了。...
郁少陵看向明徵,果然在她眼中看到了浓烈的杀意。
他在想,如果他再晚来一会儿,这个女人是不是会对陈路动手。
陈路没马上认出来对方,视线落在郁少陵身下的轮椅上时还带上了鄙夷。
“这又是谁,没人告诉你别人家的家事少管……”
“少陵,你怎么来了?”
陈路的话没说完,一道浑厚的声音从旁边过来。
看到对方白色衬衫制服,陈路傻眼了。
这是警局局长,却对这个坐轮椅的人态度熟稔。
华城有坐着轮椅的权势吗?
有什么在脑海里面一闪而过,陈路脸上血色瞬间没了。
难不成这个人是郁家那位?
不是传闻人已经快要不行了?
“蔺叔,我过来处理点事。”
“有事给我打电话,怎么还亲自跑一趟。”
蔺局看了一眼几人,陈路心里不安。
“局长好,我是陈路,明昌集团董事长。”
蔺局平淡点头,最后视线落在王助理身上。
“小王也在啊,你这助理当得够尽职的,每次见少陵都能看到你。”
“谢蔺局夸奖,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刚刚还骂过王助理的陈路此时心中已经凌乱。
这个其貌不扬的人怎么会是郁少陵的助理?
不过一想就是一个助理而已,他刚刚骂了两句没什么吧?
“原来这位是郁总的助理,我真有眼无珠竟然没认出来,刚刚那些话还请郁总和这位助理先生不要往心里去,就当我胡说八道。”
他赔罪似的看着郁少陵,就差点头哈腰了。
以前他还是明昌集团董事长的时候在郁家面前就得不了眼,现在更得罪不起。
“污蔑我的事情都是我家这个混账东西自己的主意,绝对跟郁总您没关系。”
郁少陵镜片后面的双眼一片清冷。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
“郁总您太客气,今天这事本来就跟您没关系。”
“那你的意思是,全都是我夫人一个人的错?”
“对,没错,就是……嗯?不是,是明徵的错,跟您夫人没关系。”
陈路对上郁少陵阴冷的眼神色一僵。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蔺局视线这才落在明徵身上。
明徵同时也在悄悄打量着这位蔺局。
这个人眉眼间跟昨天认识的蔺安程有些相似。
而且都姓蔺。
“少陵,这不会就是你媳妇吧,行啊你小子,找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办酒席可别忘了你蔺叔。”
“忘了谁也不能忘了蔺叔,明徵,这是咱家世交蔺叔,打声招呼。”
“蔺叔好,今天琐事缠身见面仓促,改天一定告罪今天礼节不周。”
落落大方,知书达理,蔺局这个做长辈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明徵。
“都是一家人不用跟我客气,有话里面坐下说。”
“就不麻烦蔺叔招待,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郁少陵话落,站在他身后的助理双手递上来了一个资料袋。
陈路刚刚才从郁少陵和蔺局的谈话中回过神。
郁少陵说明徵是他夫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明徵竟然连这种事情都瞒着他,还有没有把他当父亲!
他仿佛才意识到明徵彻底不受他控制了。
一股怒火噌地就涌了上来。
“你简直胡闹,结婚这种重要的事情竟然都不告诉我!”
“我有告诉你的必要吗?”
“你!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别以为嫁到了郁家就能为所欲为,今天这事没完!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蔺局看完手中资料,此时正好听他说这话,直接气笑了。
“简直目无法纪!猖狂至极!”
“对,说的就是你这个不孝女!”
陈路附和。
然而下一秒郁少陵带来的那一摞资料扔在了他脸上。
陈路只来得及看清前两张的内容,可脸色唰地就白了。
他隐藏的境外账户竟然都在里面,他跟绑匪联系的秘密号码,以及这些年他利用职务之便转移的明昌集团的钱,事无巨细。
这下他完全没有抵赖的借口。
“不,这是假的!是有人陷害我!”
“是不是假的我们自然会调查,把他拷上!”
“别别别,咱们都是一家人,别这样动干戈,明徵你快说说话,你现在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就别跟爸爸计较了。”
明徵无动于衷,甚至在陈路上前时还往旁边侧了身子。
“你害我母亲,折磨我十几年,如今还想买凶取我性命,我为何不跟你计较。”
“一家人?”明徵讥笑,“陈茹陈飞姐弟两个欺我辱我时你怎么不说是一家人?你为了一百块的零花钱把我打得半死时怎么不说是一家人?现在说一家人你不觉得可笑我都替你羞耻。”
陈路气的双手颤抖。
“你,你怎么这么绝情!”
“郁总,您帮我说说话,我是你岳父,你可不能这样眼睁睁看我进监狱。”
郁少陵这会儿又换成了那副文弱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戳陈路心窝子。
“进监狱对你来说够便宜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陈路的话戛然而止。
他算是看出来了。
郁少陵今天就是来给明徵出气的。
他能有今天这个下场,全都因为明徵攀上了这样一个靠山!
“是你们联合警察害我,我要叫律师,我要见我夫人!”
这种时候只能让钱凤带着钱和律师过来,他们肯定有办法找一个人来给他顶罪。
他是这样打着算盘。
“晚了,在你被传召后没半个小时你夫人钱凤就拿着你所有钱上了飞机。”
在郁少陵平静的声音中,陈路脸上血色退了一个干净。
“不可能……”
“对了,跟她一起离开的还有你的私人律师。”
陈路怔愣后睚眦欲裂。
“什么意思?!”
“在没跟你之前钱凤就跟你律师是情侣关系这你不知道?”
“不可能,你骗我!”
假的!
这是假的。
钱凤那么喜欢他,当年为了跟他在一起不惜当见不得光的小三,还给他生了那么一对乖巧的龙凤胎。
“还有,tຊ你儿子有先天性哮喘对吗?你那个私人律师好像也有这个病,遗传几率很大。”
一句话瞬间压垮了陈路的脊背。
他引以为傲的一对龙凤胎也有可能是别人的?
不可能!
明徵突然问。对方瞥了一眼后视镜,嘴唇努了努,似乎不知道怎么说谎,所以选择了说实话——“开过。”“那你现在是在跟路边老爷爷比谁慢吗?”对方明显愣了一下,又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确定明徵在嘲讽他,他一气之下猛踩油门,车子冲了出去。...
“你胡说八道,那是我儿子,我亲眼看着他出生的,怎么可能是别人的!”
“是你,肯定是你联合他骗我的,我要杀了你!”
他往明徵眼前冲,猩红着双眼仿佛一个厉鬼。
警察把他拦住,给他上了手铐。
“明徵你这样对我,我会让你后悔的!”
“你以为嫁到郁家就是人上人了?那不过是一个命不久矣的残废,我看你得意到什么时候!”
“郁少陵你帮着她也会得到报应的,你会跟你那个哥哥一样不得好死!”
“哈哈哈,听说你哥哥死后连一个全尸都没有,都是活该!”
在陈路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明徵明显感觉到身旁人的情绪发生了变化。
阴郁笼罩着他,他紧紧握着轮椅扶手,仿佛下一刻就能冲上去把陈路撕碎。
毫无疑问陈路触犯了他的逆鳞。
是因为陈路提到了他哥哥?
她在原主的记忆里面只知道郁少陵的哥哥是一名军人,而且已经牺牲,至于是怎么死对外界瞒的很严。
反正郁少陵现在这种状态很不对劲。
明徵迟疑一下按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果然一片冰凉。
陌生的温暖感觉让郁少陵微愣,下一刻就听明徵对陈路说话。
“你也配提及英雄烈士?在我打爆你脑袋之前闭上你的臭嘴。”
“哦,我忘了你现在也只有这张臭嘴了,你就带着你这张臭嘴在监狱里面发烂发臭吧。”
“放心,我跟我先生会活得比你长,等收到你死讯时一定会开瓶酒为你庆祝。”
陈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们才该死。”
“哈哈哈,背叛我的人都该死!”
“该死的是你们,如果没有你们就好了。”
他魔怔了,不顾一切地往明徵和郁少陵面前冲,两个警察险些都没拉住他。
蔺局让人把他带下去。
明徵收回手,垂头正好跟郁少陵对上视线。
“我刚刚还以为你要变身了。”
郁少陵听出来她的调侃,抿紧了双唇。
他刚刚确实不淡定了。
陈路侮辱他哥哥,我险些就对那个畜生动手。
“不管怎么说,多谢你的那些资料。”
不然也不能把陈路送进去。
正好有警察过来喊明徵去做笔录,明徵过去了。
郁少陵跟蔺局打了一声招呼离开了警局。
他现在需要自己一个人平复一下情绪。
明徵出来时没看到他人,也带着王助理离开了。
司机换了一个,是郁少陵给安排的。
新司机长了一张严肃脸,眉眼周正,皮肤黝黑,身上的肌肉几乎都要撑破那身西装。
明徵坐在后座上打量了对方几眼,对方不慌不忙,把她的关注不当回事。
这明显就不是普通司机。
郁少陵这个不讲信用的。
今早上刚答应她不对她追根揭底,这会儿倒是往他身边安插人。
“战斗机开过吗?”
明徵突然问。
对方瞥了一眼后视镜,嘴唇努了努,似乎不知道怎么说谎,所以选择了说实话——
“开过。”
“那你现在是在跟路边老爷爷比谁慢吗?”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又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确定明徵在嘲讽他,他一气之下猛踩油门,车子冲了出去。
他压着限速把车子开到了明昌集团。
王助理冲出车门抱着垃圾桶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回头看到那高大威猛的新司机小马拉开车门,明徵落落大方从车里下来。
“车开得不错,那从明天开始教我练车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没给他表态的时间,明徵已经拎着包走向了集团大门。
等看不到她的人,小马一改刚刚的沉默,骂骂咧咧坐进车里,开始在他们小队群里抱怨。
河马:我真是无语了,这女人竟然让我教她学车,我踏马开战斗机的啊!
河马:队长,能不能通融通融,给我换个惩罚吧。
黄鼠狼:谁啊谁啊,咱队长竟然还认识女人?
大公鸡: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队长不近女色又不是瞎子。
大公鸡:那女的什么样?是不是咱队长喜欢的人?
河马:滚犊子吧,长得是挺好看,可那狗屁脾气,但凡是个男人都看不上@队长,你说是不是?
爬山虎:有照片没?
河马:没,不过她是明昌集团老板,还挺有钱的,好像叫明徵。
河马:妈呀,她让我教她练车,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此时郁氏集团总裁办公室,从来没在聊天群里冒过泡的人滑动着手机,脸色越发难看。
河马:嘿嘿,那还挺不错的,那哥起码得少奋斗好几年了。
黄鼠狼:苟富贵勿相忘。
01:都闲着没事干了?加训两小时。
群里瞬间安静,过了好一会儿郁少陵看到弹出来一条消息。
河马:队长,我在基地外面,是不是不用加练?
郁少陵一声冷笑,用力按着屏幕。
01:说的就是你!
小马不知道怎么得罪队长了,只能回基地加训。
赶回市区时又正好是下午下班,车子堵在了路上。
他只能打电话给王经理说明情况。
明徵和王助理两人都已经下楼了。
这会儿小马说不能马上过来,王助理都替他默哀。
以他对明徵的了解,怕是小马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然而明徵听了之后只是平淡点头。
“那我马上安排人送您回家……”
“不用,那不是现成的司机吗?”
明徵下巴往明昌集团大门口停着的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抬了抬下巴。
车头上靠着一个打扮得跟小鲜肉似的的男人,怀里还抱着一大捧玫瑰。
王助理还没搞清楚对方是谁,明徵已经抬脚走了过去。
周靖很不情愿。
他是被他妈以停卡威胁过来的。
他讨厌死了明徵那个唯唯诺诺上不得台面的女人了。
如果不是他妈说明徵手中有几十个亿,他才懒得费心思讨好那个丑八怪。
他等了有五分钟,看着各种美女从勉强走过他都忍不住多看两眼,眼看一个富贵花一样的大美人儿朝着他走过来,他眼睛都直了。
直到人走到他面前,周靖才恍惚觉得这个大美人儿长得有几分熟悉。
“明,明徵?”
他不敢相信地瞪大了双眼。
怎么可能。
明徵怎么会有这样的气质?
明徵瞥了一眼他怀里的花,嘴角微不可觉露出几分讥讽。
“送我去花城御府。”
这御姐音……
周靖心脏怦怦跳。
糟糕,那是心动的感觉啊。
怎么能有一个人正正好的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怎么,不愿意?”
“愿意,我当然愿意!”
他甚至还亲自给明徵打开车门。
手中的鲜花递给明徵,明徵没接,他扔垃圾一样塞到王助理怀里。
跑车开走,王助理抱着红艳的玫瑰风中凌乱。
这是什么个情况?
夫人跟人跑了?
这,要是不要跟郁总汇报啊?
都已经超出合同之外了。上赶着帮忙的事情你还真越做越熟练啊。第二天一早两人坐车出发。郁少陵所说的老师住在城东一片茶园中的别墅里面。助理帮忙敲响了别墅大门。...
周靖心口小鹿乱撞,平均五秒看一眼坐在旁边的明徵。
“你什么时候搬到花城御府那边了?”
“前几天。”
“怎么没跟我说,我帮你搬东西啊。”
“不用。”
“你看你怎么还跟我客气,我是你未婚夫,帮你不是天经地义吗?”
他满脸堆笑。
明徵好整以暇看着他。
“是吗?我怎么记得你曾经大庭广众说过我配不上你,你从来没承认过我这个未婚妻吗?”
那是在周靖的生日宴会上。
原主兼职攒了一年的钱,还卖了两件明惠留给她的首饰,凑了十几万给周靖买了一块手表。
小姑娘满心憧憬地送给他,他却当着几十人的面嘲讽她上不得台面,可转头也把那块表戴在了手上。
这种事情发生过好几次,原主就像是一个缺爱的孩子,每次周靖说两句好话她转头就忘了之前受过的伤,这些年自己过得艰苦,却没少往周靖身上砸钱。
“我那是开玩笑,咱们两个是从小就定下婚约的,除了我谁还能配得上你啊。”
“我跟你说我这样的男人可是错过了就没有下家了,我有多抢手你应该知道。”
“正好去你家,要不,今晚我就在那里住下了,反正以后总会住在一起的。”
他那点龌龊心思都明晃晃写在了脸上。
明徵眼底神色终于一点点变冷。
“你长得丑,想得还挺美。”
“什么?”
周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长得丑,想得还挺美。”
笑意瞬间冻结在了周靖脸上。
“我跟你的婚约已经解除,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也知道你和你妈打得什么主意,不过我劝你省省,真把我惹急了,陈路就是你的下场。”
周靖被以前的明徵捧着舔着,哪里听对方这样跟他说过话。
不甘和愤怒同时涌上心头,他一个猛刹车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明徵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想跟你在一起是抬举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什么tຊ样。”
明徵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我对我的长相当然清楚,自然是你这个丑东西配不上的,以前我眼瞎送给了你不少好东西,你都用过了我自然不会再要回来。”
“可那也是我真金白银买来的,我会让我助理发个账单,你一分不少的还给我。”
周靖瞪大了双眼。
“你怎么这么无耻,送给我的东西还敢要回去?”
“我的东西是送给我的未婚夫,你是吗?你配吗?”
周靖一而再被羞辱,脸色越发难看。
看着明徵满含讥讽的表情,他下意识就要撕碎。
这怎么可能是以前那满眼爱慕看着他的明徵!
他伸出了手。
可明徵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还没看清什么情况,只听咔嗒一声,手腕传来了剧痛。
“啊!”
周靖的惨叫声传遍车厢。
他的手腕竟然就这样被明徵折断了?!
“这是警告,明天之前如果我没收到转账,你伤的可就不止是一个手腕了,懂?”
她笑意盈盈,如天使一般的面庞,够人心魄。
在手腕的剧痛中,周靖神色竟然有片刻的恍惚。
明徵嫌弃的甩开他的手,推开车门下车,周靖看着她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远去。
手腕的疼痛一阵阵刺激着他的大脑。
可一边脑海里面有闪过明徵那张绝美的脸。
明徵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之前好像做得是有点过分。
明徵这是在跟他闹情绪吧。
没事的,他哄哄就高兴了。
既然明徵想要钱,他给就是了。
至于手腕……
明徵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她一个柔弱的女人怎么能折断他的手腕?
肯定是巧合!
*
明徵没想到郁少陵今天回家这么早。
她上了楼,走出电梯就看到站在楼梯口的郁少陵,他没坐轮椅,脸色也说不上好看。
这是懒得在她面前装了?
“有事?”
“过几天爷爷寿宴上我会当众宣布我们的夫妻关系,在此之前我希望你整理好你的私人感情。”
明徵扬眉。
王助理这个大漏勺。
“放心,我有契约精神。”
在外人面前她自然会扮演好一个合格的妻子。
“那样最好,”顿了一下,他说,“如果遇到麻烦可以跟我说,我有义务帮你解决。”
最好别让他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觊觎他的夫人。
“不用,我能解决。”
明徵以为这个交谈到此为止,郁少陵却再次喊住她。
“公司那边如果忙不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郁少陵表情有些不自然。
让他主动开口帮助的人,明徵还真是头一份。
他只能用“合约”来安慰自己,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明徵倒是来兴趣了,看向郁少陵时表情都真挚了几分。
“真的吗?那会不会太麻烦郁总。”
郁少陵真想说你客气起来的样子真假。
“不麻烦,他是我老师,明天带你去拜访他。”
“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不用,我来安排。”
“让郁总您劳累了。”
郁少陵这个便宜老公可以啊,需要他的时候他还真能帮上忙。
不错不错。
明徵在心里小小称赞了对方几句。
或许她的表情中过于明显,郁少陵神色有些许不自然。
“新司机用的怎么样,如果不适应可以给你换一个……”
“小马挺好。”
郁少陵心里一梗。
那小子哪里好?
“他以前是开战斗机的,开车不稳……”
“没关系,我喜欢坐快车。”
郁少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郁总还有事?”
“……没。”
“那我先回房间了。”
“嗯。”
明徵房门关上的一瞬间,郁少陵用力扶额。
他这是在做什么啊。
都已经超出合同之外了。
上赶着帮忙的事情你还真越做越熟练啊。
第二天一早两人坐车出发。
郁少陵所说的老师住在城东一片茶园中的别墅里面。
助理帮忙敲响了别墅大门。
明徵看了一眼郁少陵身下的轮椅。
心想知道郁少陵秘密的人怕是没几个吧。
别墅门打开,有佣人过来引导着他们往里走。
很明显郁少陵经常过来,佣人对他的态度格外熟稔。
“您这段时间没过来先生一直念叨着呢,您身体最近还好吗?”
“谢阿婆关心,我这副身体也就这样了。”
“你还年轻,可不能这么丧气,天底下好医生多的是,咱们慢慢找。”
明徵看着郁少陵那张无害的表情差点没控制住表情。
这小子也忒能装了。
她这样想着,身侧的手突然被握住,就听郁少陵说:“您说的也是,我也舍不得我夫人。”
好一副柔情蜜意的嘴脸。
明徵克制住了扭断他胳膊的冲动,转而掐了他的手心。
明徵看向郁少陵,对方神色凝重对她摇头。看来老先生是忘记了对方的长相。“老先生,她叫什么名字?”他怔了一下,然后语气柔和吐出“郁馨”。郁?...
“啊?哎呦,这是大喜事啊,先生知道了肯定会高兴的呀,先生在画室,我带您过去……”
阿婆话还没说完,走廊拐弯处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他妈的神经病,自己都记不住了让我怎么画?”
“我画不了,天王老子来了也画不了!”
这是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老者,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帮他提箱子的年轻人,两人神色都愤愤。
“师父您别生气,他这种人就不懂画。”
师徒两人从他们旁边走过,走出院子然后离开了别墅大门。
阿婆轻叹一口气。
“这也不知道是第几个被先生气走的画师了,东方西方各种各样有名的画师都快被请遍了,再这样下去,我怕先生会受不了,少陵,你等会儿劝劝先生。”
“好。”
明徵神色狐疑。
画师?
画什么?
等进了画室这个疑惑就被解答了。
宽敞的画室里面,挂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画像。
画中女人大多都是侧脸和背影,没一个正面。
结合刚刚那个画师说的,明徵隐约明白了怎么回事。
“你们等等,先生可能在内室。”
阿婆敲开了内室的门。
“先生,少陵来了。”
“那死小子还知道来,谁让他进来的,让他滚,就知道来我这里骗吃骗喝,真当我是……”
内室的门唰的一声,在跟明徵对上视线时,对方声音戛然而止。
这是一个很……潦草的人。
黑白相间的头发在脑袋后面扎了一个小揪揪,亚麻衣服也皱皱巴巴。
不过五官挺拔,尤其是那双棕色的眼睛带着异域风情,可见年轻时也是一个美男子。
对方眼睛在她跟郁少陵身上来回转换,最后落在了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上,嘴慢慢张大到能塞下去一个鸡蛋。
“你,你们?”
“老师,我带我夫人来看您。”
“你个死小子!都不知道提前跟我说嘛,我这样怎么见客!”
他手忙脚乱进了内室,还嘭的一声关上门,里面传来他翻箱倒柜的声音。
没一分钟人再次出来,只是套了一件看得过去的衬衫。
“坐,都坐,站着干什么,把今年新采的茶拿过来,给我侄媳妇尝尝。”
明徵在这位老人家对面落座。
对方盯着她看,那表情一会儿一个,完全一个老顽童模样。
明徵一时间都要怀疑郁少陵是不是在骗自己。
这样的人出山帮她管理公司,真的可以吗?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晚辈明徵,今年二十。”
“这么小?那你看上这死小子什么了?可别被他这张脸骗了,男人脸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他对我挺好。”
“啧啧啧,单纯,你是做什么的?”
“美院大二学生,开学之后就大三了。”
一听这个老先生双眼噌得亮了。
“什么专业?”
“国画。”
“会画人物吗?”
“略懂一些。”
老先生一听这个兴冲冲起来,把她也拉起来塞到桌案后面。
“我现在给你描述,你来画。”
郁少陵终于看不下去了,操控着轮椅过来。
“老师,你别为难她。”
这么多名家都没画出来的人物像,怎么能指望明徵一个大二的学生画出来。
“你小子懂什么,一边玩去。”
郁少陵转而看向明徵,眼中担忧不言而喻。
现在拒绝还好,但是等会儿如果画不成,那今天他们估计就白来了。
明徵自然也清楚他的意思,只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老先生开始描述一个女人。
说对方有着一头乌黑顺直的长发,喜欢穿白色连衣裙,最喜欢白玫瑰等等。
他从女人的爱好说到对方饮食习惯,可就是没提一个跟女人五官有关的词。
明徵看向郁少陵,对方神色凝重对她摇头。
看来老先生是忘记了对方的长相。
“老先生,她叫什么名字?”
他怔了一下,然后语气柔和吐出“郁馨”。
郁?
难不成是郁少陵的郁?
她看过去,郁少陵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用口型说“是我姑姑”。
明徵了然,继续问:“她长得好看吗?”
“那还用说?你觉得这小子好看吗?馨儿比他好看了上千白上百倍。”
“既然这么漂亮,您肯定记得她长相。”
老先生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
猛地一瞬间有些东西竟然奇迹般的清晰了。
或许他不是忘记了,而是不敢去回忆。
“她啊,tຊ有一双会笑的眼睛,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可我实在是让她太伤心了……”
明徵已经开始动笔。
“我年轻时候混蛋,只顾着自己风流快活,给她攒够了失望。”
“她看上没个主心骨,可决绝起来比谁都无情,什么都没留给我,影像也好,照片也罢,统统烧毁了。”
“我得记住她,我得让人不停地画她,不然我都要忘记她长什么样子了。”
画室里只剩下他断断续续的声音。
阿婆端着茶进来就听到他又说这些往事。
“先生,夫人不会回来了,过去的事情您就放下吧。”
老先生摆了摆手让她出去。
他怎么可能放得下?
“少陵啊,陪我喝酒吧,我想醉了,只有在梦里才能看到她。”
他从旁边柜子里摸出来一瓶酒,话落已经灌了一大杯。
郁少陵看了一眼书桌后面的明徵,平静的模样似乎不需要帮助。
难不成她还真能画成?
不可能吧。
老师他脑海中的姑姑都已经模糊了,就连侧写师过来了恐怕都画不成他想要的人像。
带着这种怀疑,他也喝了两杯。
半个小时后,明徵放下笔,拿起毛巾擦手。
“画好了。”
老先生起身查看。
原本没带多大的希望,可当视线落在未干的纸上时,他猛地睁大了双眼,眼神都直了。
“馨儿。”
“馨儿回来了!”
他眼中流露出来狂喜,激动的面红耳赤。
有这么像吗?
郁少陵狐疑上前。
当他看到一片白玫瑰花田中笑颜如嫣的人时,他也恍惚了。
他清晰知道这是一幅画,可他仿佛闻到了玫瑰的味道,仿佛听到画中女子温柔的呼唤。
这幅画就像是能把人给吸进去一样。
郁少陵收回注意力,眼神瞬间清明。
可老师就没那么好了。
他魂都跟被勾了进去一样。
“老师。”
“馨儿,我知道错了,你终于回来了……”
“老师!”
郁少陵大喝一声,老先生迷离的眼神才渐渐收拢。
他看看郁少陵,再看看桌子上的画,突然两行泪毫无征兆滑了下来。
二十年跌跌宕宕的愧疚不安,终于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
他放声痛哭。
情难自抑。
现在哭有什么用。哭够了之后老先生擦干了眼泪,断断续续说着。“我刚刚真的看到了馨儿,她仿佛走到了我面前。”“你们能理解吗?一瞬间我就跟走进了画里一样……”“明徵,你怎么做到的,那种感觉很奇妙。”...
他哭了很长时间。
那种情绪让郁少陵心里都不舒服。
反观明徵,竟然从始而终都保持那个平静的样子,偶尔看向老师时她还微拧眉心。
明徵最讨厌这种失去之后才懂得后悔的深情。
早干嘛去了?
现在哭有什么用。
哭够了之后老先生擦干了眼泪,断断续续说着。
“我刚刚真的看到了馨儿,她仿佛走到了我面前。”
“你们能理解吗?一瞬间我就跟走进了画里一样……”
“明徵,你怎么做到的,那种感觉很奇妙。”
“你再帮我画一副,我求求你,你画一幅她现在应该是什么模样的,我要跟她说说话,求求你了。”
他紧紧抓着明徵的胳膊,就像是抓着救命稻草。
“老先生,不是我不给你画,实在是我没多少精力,您有所不知,我手底下还有一个公司,现在一团糟,我也想帮您,可是有心无力啊。”
“这有什么难的,公司交给我,你就给我作画,每天帮我画一副!”
“老先生,每天一副这有点为难我了。”
“那,那两天一副?”
“这……您刚刚也看到了,我的画能让观画者身临其境,跟画中人神识交流,很费精气神,短时间作画对我身体不好,最多半个月一幅画。”
假的。
神思入画,这是明派画作最大的特点。
对于别人来说掌握这种画的精髓可能很困难,可对于她这个明派画的创始人来说,她一天画十几幅都没问题。
可她并不想一次给这个老头画完。
不然他就没心思给她管理公司了不是?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啊。
老先生明显不知道她的想法,明徵答应作画他就已经很激动了。
“明徵,你简直就是来拯救我的神!”
郁少陵视线落在他握着明徵胳膊的手。
“老师。”
“明徵你放心,你那个公司我一定给你好好管理,我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可管理公司的能力你还是可以放心的。
“你看这臭小子都是我一把手教出来的,以前他屁都不懂,差点就被那一大家字给吞了……”
“老师!”
“干嘛干嘛,你个死小子,没看到我正在跟明徵说话吗。”
郁少陵嘴角抽了抽。
“你先放开她。”
老先生赶忙收回自己的手。
“哎呦怪我,没弄疼你吧小徵,我太激动了,我现在心情很难平息,你别怪我失态。”
“没事。”
“刚刚作画也累了吧,咱家这茶园风景不错,让少陵带你放松放松。”
明徵看向郁少陵,在得到他的点头示意之后一起离开了画室。
这座宅子深处茶园中间,风景美,空气更是不用说。
明徵推着郁少陵到外面观景亭子里坐下。
“老先生怎么称呼?”
“邵久。”
“那个邵家?”
“嗯。”
原主的记忆里面有关于邵家的记忆。
那是之前跟郁家齐名的大家族,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邵家正鼎盛时期邵家新任掌权人变卖所有家产隐居,在那之后华城再也没有邵家。
“原来是他啊。”
那明昌集团交给这样的人倒也能放心。
“那你姑姑跟他是怎么回事?”
“他们从小定亲,到了年龄就听从双方家长的意思结了婚,可婚后老师的白月光回来了,他们三人发生了一些误会,姑姑孩子没了,身体也受了损伤,然后就出国休养了,什么都没给老师留下,也跟我们断了联系,就这样一消失将近二十年。”
明徵撇嘴。
果然是这种戏码。
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
“郁总心里没什么白月光黑月光吧?”
她语气中的讥讽不要太明显。
郁少陵心情微妙变得愉悦。
“放心,在你之前我身边没其他异性,以后也不会有。”
明徵扬眉。
“听郁总这意思,不会有续约的打算吧?”
他们合同上写着两年婚约,到期之后他们分道扬镳。
明徵只是随口说说,郁少陵却是神色一僵。
“你想多了,我对你没意思!”
明徵心道你反应这么激烈做什么。
看这脸拉的这么长。
两人之间的气氛就这样变得有点冷。
明徵没心情哄他这莫名其妙的脾气。
郁少陵则是越想越气。
气自己。
刚刚那一瞬,他竟然真有跟这个女人一直走下去的想法。
郁少陵心情闷闷,连午饭都没吃,让人把他送去了公司。
他察觉出来自己对明徵那种过多的关注不对劲,一时间不想面对她。
明徵倒是在茶园里呆了一整天。
下午明徵让王助理把明昌集团的所有报表都带到了茶园,给老先生过目。
等提出来给老先生办入职时,明徵看了他身份证。
竟然还没五十岁,喊老先生真不合适,明徵就随了郁少陵喊“老师”。
*
自从陈路被送进了监狱之后明昌集团的一众股东就安分了不少。
他们才突然意识到明徵是来真的。
她根本就不怕他们的威胁。
被晾了几天他们也看清了局势,所以在周一就老老实实去了公司。
可在他们刷卡进公司时却被拦在了外面。
几个股东大眼瞪小眼。
陆正民脸色铁青。
“她明徵怎么敢!我手中还有一个大项目还没做完,她难不成想让公司倒闭不成?”
王助理过来公司正好听到这句话。
“陆董想多了,没了您公司照样运行,而且运行的只会更好。”
陆正民好歹也是大股东,作威作福惯了,哪里能允许王助理这样跟他说话。
“你一个助理还耀武扬威上了?让明徵出来,我倒要看看她如何开除我!”
“如何不能开除你?”
陌生男人的声音插进来,瞬间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陆正民回头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
风度翩翩,身上带着不怒而威的气质。
他只觉得这个人面熟,可一时间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你谁啊?这是明昌集团内部问题,你一个外人别插手。”
“外人?”
仔细打扮了一番的邵久拿出来自己的工牌。
“你瞎吗?这上面明晃晃的大字没看到?”
明昌集团执行总裁,邵久。
邵久?
邵?
难道……
陆正民眼睛瞪得都快掉出来。
怎么可能。
邵家那位怎么可能来给明昌集团当CEO?
“怎么可能,明徵那个黄毛丫头怎么可能请得动邵家人?她为了不让我们回来倒是能牺牲色相……”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邵久依旧把他踹开。
“他妈把嘴给老子放干净,明徵是你能侮辱的?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听好了,明徵是我座上宾,是我恩人,如果再让我听到你们说明徵一句坏话,我邵久不介意掀开你们头盖骨看看里面装的什么垃圾。”
“老子还没咽气儿,在老子头上动土,先去问问你们祖坟里祖宗们同不同意!”
他当初玩儿转华城时这群废物还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里吃鼻涕呢tຊ。
众人当年自然听说过华城小霸王邵久的名声。
就算现在邵家不存在了,可邵的关系网那也不是开玩笑的,邵久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他们愣是大气都不敢喘。
等邵久被公司的人簇拥着进了电梯,陆正民双眼变得狠毒。
明徵,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这样得意!
明徵收到消息时正在郊区练车场练车。
“明总,陆正民他们正要脱手明昌集团的股份。”
电话那边的王助理说。
明徵一个完美的后方停车,平静问:“有谁接手了?”
“周夫人刚刚请了陆正民去喝茶。”
明徵嗤笑一声。
“跳梁小丑不用管,钱凤那么呢,有消息了吗?”
“人还在国外,看来是没打算回来。”
“她会回来的,盯好了,只要她敢回国就马上绑了她。”
“啊?绑?”
“用我教你?”
“不,不用。”
“还有,周靖打您电话打不通,打到我这里来了。”
“你看着处理。”
明徵挂断了电话,抬头对上小马打量的视线。
“驾考就考这些?”
“呃。”
“这有什么难的?”
明徵解开安全带,坐到了后座。
“回家。”
小马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娘的。
真让这女的装着了。
来这儿之前他还以为能让这个女人吃点练车的苦,可没想到这个女人一点就通,从手握方向盘到现在,愣是都没让他插嘴指导一句话。
他坐到驾驶位,刚系上安全带,手机响起。
他瞥了一眼,看到是特战队的号码赶忙接听。
“呼叫河马,呼叫河马!”
“特战队员河马报道!”
“紧急任务,在你三点钟方向三百米处发现敌方信号,你前去侦查,一切小心!”
“河马收到!”
结束通话小马油门踩到底车子噌的飞了出去。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任务,早就忘了后座还有一个明徵。
几人中的首领安排两个人拖住明徵,然后做出撤退的命令。他们爬上了面包车,油门踩到底朝着明徵的身影冲了过去。他眼睁睁看着车子从明徵身上碾压过去,提在胸口的那股子不安终于褪去。吓死了。...
三百米很快就到了。
这里是一片比练车场还片场的地方,隔着老远就能看到一个垃圾山。
四周都没有人家,如果说这种地方能藏匿犯罪人员,那只有垃圾山后面那座建筑。
那像是一个荒废的厂房,外面粉刷成了白色,大门口还竖着一块“回收旧电器”的牌子。
荒无人烟的地方回收旧家电,怎么看怎么刻意。
小马显然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他推开车门就要下去。
“先给你们领导联系,等你们的人到了再行动。”
明徵好心提醒他。
从那边烟囱里冒出来的烟就能看出来里面等待吃饭的人绝对不少。
如果对方还有武器,小马进去就是送人头。
小马本就对明徵有意见,这会儿哪里听进去她说什么。
“领导既然给我下达了侦查的任务那我就要去完成。”
“你们领导是让你去侦查,不是让你去送死。”
况且这样贸然前去,还会打草惊蛇。
“你懂什么。”
小马不满的嘟囔了一声,还是下车,嘭的一声甩上了车门。
明徵没有继续阻止他,隔着窗子看着他的身影绕过垃圾山慢慢靠近那座建筑敲响了那道破旧的大铁门。
很快大门从里面被打开了一条缝儿。
隔得太远明徵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大门被打开,小马进去之后大门再次被关上。
鲁莽。
明徵收回了视线,靠在座椅上算着时间。
等手表的分针从1走到6时,那道大铁门再次被打开。
出来的不是小马,而是一辆面包车。
在面包车之后出来的是穿着跟那晚上追杀郁少陵的那群人一样衣服的男人,他们把昏迷的小马拖上车,然后又提着油桶进去。
倒完汽油之后,点燃的打火机扔进去之后,这个小破工厂瞬间被卷进了大火中。
做完这一切那群人上了面包车。
明徵不急不缓从包里面拿出来一双手套,戴上之后那辆面包车也来到了面前。
她所乘坐的这辆劳斯莱斯挡住了唯一的去路,面包车上有人下来要挪动这辆车。
就是在这个时候明徵推开了车门。
那群人显然没想到车里还有一个人。
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对方嘴里面冒出来明徵听不懂的谩骂,并且对着她比比划划,那意思是说让她挪开车子。
明徵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们一番,又瞥了一眼头顶火辣辣的大太阳。
热。
烦躁。
要快点解决回家吹空调。
看她无动于衷,那个人着急了,上来就要推开明徵,可他连明徵的衣服都没碰到,那条胳膊就以怪异的姿态挂在肩膀上。
男人迟钝地发出一声惨叫,他想要后退已经来不及,明徵一个刀手敲在他脖子上,他就失去了意识。
车里的人没想到事情是往这样的方向发展。
随后他们全部跳下车,手中拿着武器把明徵围在了中间。
明徵看了一圈,视线落在其中一个人手中的违禁武器上。
好家伙,看来来头不小啊。
“这个女人跟里面那个是一伙的?”
“管他呢,伤我们的人,快点解决了,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在这里不好动手,还是把她带走。”
“抓住她,你们上。”
拿着违禁武器的那个人明显是这几个人里面说话分量最高的。
他发话了,其他几个人往明徵逼近。
明徵视线直直盯着那边违禁武器,仿佛没看到旁边几个人动作。
然而在几人靠近她时,她的身影如鬼魅一般,他们还没看看她人在哪里,她已扬手解决掉了两人。
一切发生的太快,剩下的几人震惊之后就是恐慌。
什么情况。
这个女人她……
那个拿着违禁武器的人最先反应过来,他对着明徵的身影扣动扳机。
消音设备发出闷声。
血肉飞溅。
可倒下的是他的同伴,那个女人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甚至还有心情打量着他手中的东西。
这是什么速度?
这个女人怎么做到的?
他不敢相信,第二次扣动扳机。
还是没打到。
反倒是这个女人灵活闪躲,还顺便解决了一个他的同伴。
死亡的恐慌笼罩住他们。
继续跟她对峙死的只会是他们。
几人中的首领安排两个人拖住明徵,然后做出撤退的命令。
他们爬上了面包车,油门踩到底朝着明徵的身影冲了过去。
他眼睁睁看着车子从明徵身上碾压过去,提在胸口的那股子不安终于褪去。
吓死了。
原本投放病毒的任务失败就已经够倒霉,现在还遇到这样一个疯子。
现在或者离开华国才是最重要的!
“大,大哥……”
“有屁就放!”
“那个女人,她,她在后面!”
坐在副驾驶的大哥猛地回头。
后车窗上,那个女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攀在上面。
怪物!
他睚眦欲裂,接连对着那边扣动扳机。
后车窗的玻璃碎了一地。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戒备地盯着后车窗,生怕那个女人从那里冒出来。
他全神贯注,以至于在前挡风玻璃被踹开时他都没反应过来。
那道纤细的身影在漫天玻璃碎片中踹在他胸口,他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举起违禁武器。
在他扣动扳机的前一秒,眼睁睁看着明徵掰断了他的脖子。
眨眼间违禁武器已经到了明徵手中。
她人坐在副驾台上,一脚踩着他们老大的胸口,一脚踩着主控台,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刚拿到的玩具。
“还不停车吗。”
她的声音让车厢里几人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