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传来春晚小品还有堂哥堂姐嬉笑的声音。

爸爸还在发泄情绪：

“你妈也是个没用的老婆娘，就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

“知道让我有多丢脸吗？”

我反问：

“难道给我一块钱红包只是看不起我而已吗？能不能不要自欺欺人了！”

“这么多年我得到过应有的尊重吗？”

“现在觉得我丢脸，当初我考上大学的时候，你怎么又好意思办酒席收钱呢？”

爸爸却理直气壮地吼道：

“不然呢？老子养你这么多年，你不该报答？”

“读个大学有什么用？脑子都读坏了！”

我握着手机，手被冻得有点僵，但都不如爸爸的话令人心寒。

这样的话我几乎年年都听，每次听都像针扎。

但这次，我只觉得心灰意冷。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

“在你眼里我就只有这点用处了是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家，我不想再回去了。”

没听到我的服软，爸爸直接暴怒：

“赵欣然，你有种永远别回来！”

“死白眼狼！我宁愿没你这个女儿！”

几乎同时，手机里又传来爸爸对旁边人讨好又无奈的声音：

“哎，妈，您别气，这死丫头不懂事。”

“我正骂她呢，大过年的，不能搅了您的兴致。”

我听着这割裂的两副腔调，胃里一阵恶心。

这就是我爸。

外面怂，窝里横。

我直接挂断电话，世界忽然清静了。

寂静后，我蹲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

街上空荡荡的，几乎没有车辆驶过。

远处烟花炸开，但与我无关。

家家户户传来模糊的笑声，窗口也透出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