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的人，最终还是按着李然然提供的地址找上了门。

喇叭在楼下喊得震天响，印着她不堪入目照片的传单撒得小区遍地都是。

为首讨债的男人叼着烟，把手机屏幕怼到妈妈眼前。

里面是李然然最不堪的视频。

【你女儿欠的钱，连本带利，这个数。】

【不给钱，明天这就全网都是！】

妈妈脸色铁青，一把打掉手机，嗓音尖锐：【发！随便发！想要钱？一分没有！】

【她李然然是死是活，早跟我没关系了！你们再不走，我报警了！】

她的狠绝，连讨债的都愣了一瞬。

很快，李然然的名字和她那些视频，真的像病毒一样爆火网络。

她成了每一个封禁视频里的大网红，每一个点击和评论都像野草般死而复生。

这一次，被所有人指指点点的，终于不再是我这个曾经为她顶包的姐姐。

她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不敢出现。

直到有一天，她浑身脏污，臭不可闻。

她抓住我的胳膊，指甲里全是泥：【姐…姐你帮帮我，帮我还点钱，或者求求妈让我回家…我受不了了…】

我轻轻拂开她的手，语气带着关切：【然然，你先别急，你这些天去哪里了？】

她眼眶中充盈着泪水，委屈道：【一直在桥洞底下睡，我怕被他们找到…】

我假意叹气：【你的那些兄弟呢？他们不是最讲义气吗？找他们帮帮你啊？】

这句话像戳破了最后的气球，她瘫软在地哭得撕心裂肺。

【他们…他们都跑了！出了事没一个人承认！姐…我后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猛地抓住我的手按在她微隆的小腹上，眼神绝望。

【我怀孕了，妈要是不管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脸上涌起为难和同情，犹豫着点头：【好，我回去试试劝劝妈，但妈这次气得不轻，不到万不得已…她恐怕不会轻易点头的。】

【不过有了孩子，多少会博得些同情的。】

我的暗示，像递给了她最后一根稻草。

第二天傍晚，一场精心策划的直播将全家推上风口浪尖。

李然然站在小区天台边缘，寒风吹得她摇摇欲坠。

她开直播对着镜头哭诉，将妈妈扭曲成一个从小虐待她、不管她死活，如今欠债还将她赶出家门的恶母。

【既然这个家不要我，我就带着我未出世的孩子，给你赔罪！】她歇斯底里地喊着。

直播间瞬间爆炸，妈妈成了全网口诛笔伐的靶子。

迫于巨大的舆论压力，她不得不咬牙出面，在镜头前演着一出痛心疾首的戏码，将李然然接回了家。

门关上的那一刻，妈妈脸上伪装的悲痛瞬间褪去，她盯着李然然的背影，眼中全是冷意。

李然然脚步轻飘的踏进浴室，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时不时地还哼着小曲。

她以为自己赢了，却不知她是亲手把自己关进了真正的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