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留下的仆从许多,这些年里被继母替换了大半。
与我同岁的只剩一个叫碧螺的小姑娘。
我将她唤来,又烧了一盆炭火。
红炭青烟,袅袅吞吐,映着她有些慌乱的眼睛。
「碧螺,妹妹许你的东西我给不了,可我能许你一个干净的死法,连累不到你老子娘。」
我没有掩饰的这一句,让碧螺吓得瘫在地上。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我甚至懒怠去问一些过场话,比如我待你不薄,比如饶她一命这样的话。
我将她一家的契书都放在手边。
赵婆婆拽着她的头发将碧螺的脸贴近烧红了的炭。
「你弟弟逼良为娼的事儿我也知道,该查问的都问清楚了,若我交代的事儿你办不成,明日就有人去衙门状告你们一家。
估计是要砍头的。」
「拿上这块皮子,只说有要紧的事同她一人说,待屋里没人,她们交给你的手艺,你就能用在我那好妹妹身上了。」
我扬了扬下巴,自有婆子走过去扒开碧螺的嘴巴,喂进去一颗丸子药。
「碧螺,你好好回来,我给你解药,若不然就要肠穿肚烂了。」
上辈子,继母花钱请老嬷嬷教给了碧螺如何在昏沉中破我的身子。
好手艺自己不试试,岂不是白花钱。
我赌这一次,王絮音还是会将皮子绞烂。
而这狐皮里头,就是我给她预备的上好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