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人不慌不忙,压低声音,继续说。
“姑娘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的胸口处有一个红色月牙胎记,乃不祥之物,会让姑娘最近有三次劫难。”
黑袍男人说完,便行了佛礼,离开了。
楚月柔看着他的背影愣在原地。
“小姐,小姐!”银杏扶着楚月柔喊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小姐,您不要信他的话,这种走江湖的骗子,过段时间就会回来骗小姐的银子。”
楚月柔被黑袍人的话,说得心里发毛。
那人竟然知道她不属于这里。
就连她身上红色月牙胎记的位置,竟然也知道。
穿越的事情她可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这人莫非真的是神算子!
不过她转念一想。
现在一切都在向好发展。
有劫难的人是身陷囹圄的楚晚棠才对。
......
入夜。
定安侯府。
萧烬夜在府中,想起了白天的事情。
楚晚棠说污蔑她的人有京城口音。
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
他负责着整个边城的安危,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京城里想要治他于死地的人。
无非是皇后娘娘恃宠而骄的小儿子宣王。
从小在宫里就处处针对他。
即使他已经来到了边城,也没有打算放过他。
楚晚棠刚开始给他治腿,就有人想要治她于死地。
也许这一切并非巧合。
他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看向暗卫无影。
“去监牢里面看好那个女人,不能让她死了。”
“是,主人。”无影瞬间消失在屋内。
片刻后,吴管家敲门,“主子,外面有一个大胖丫头说找您有要事。”
大胖丫头?
楚晚棠的那个丫鬟吧,整个边城都找不出那么胖的女子。
“有何事?”
“回侯爷,她说她家小姐让她来送东西。”
萧烬夜缓缓抬眸,“让她进来。”
宝珠恭恭敬敬,被萧烬夜周身的气场,压得喉咙发紧。
“侯爷,这是我家小姐早上叮嘱奴婢给您送的药膏。”
“小姐说这个药膏对小侯爷很重要,白天府中看得紧,晚上奴婢翻墙偷溜出来的,得尽快回去了。”
宝珠将白玉瓷瓶放在桌子上。
其实她想说小侯爷救救我家小姐吧。
但是想到小姐叮嘱过她什么都不需要多说,于是出去了。
吴管家带上了门,萧烬夜打开瓷瓶,里面满是药香味。
他转动瓷瓶,唇角似笑非笑。
楚晚棠先是提醒他有京城来的探子。
又故意让丫鬟送来治病的药膏。
摆明就是早就算好了一切,就等他上套。
......
肮脏潮湿的监牢里散发着死老鼠的味道,熏得楚晚棠眼睛疼。
她靠着冰冷的墙壁,闭着眼睛。
上一世她也是这样被冤枉,在监牢里面受了半年折磨。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毫无防备。
楚月柔甚至都没有出面。
李成和那个尖嘴猴腮的人配合,就把她送到了监牢里。
后来,楚月柔似乎觉得不过瘾,假装四处奔波,为她洗刷冤屈。
最终靠着京城大人物的关系,将她接回家中。
那时候她蠢,没看出来一切都是楚月柔在幕后操作。
楚月柔看她过得凄惨,好像有一种优越感。
楚月柔从不自己出面对付她。
自从做过半年牢之后,光是在娘家和婆家受得气,就能让她痛苦不堪。
那时候,她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连累了家人。
她太在意亲情和爱情,而忽略了真正关心她的人。
那时候霍家和两个师父时长给她来信。
她没脸告诉他们自己过得有多窝囊。
后来楚月柔成为了公主,强迫她去京城。
紧接着,两个师父被人暗杀,霍家人一个人都没有活着回来。
她到死才知道,这一切和楚月柔以及皇室有关。
楚晚棠双眸通红,啪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蠢!
萧烬夜骂的没错。
上一世的她太蠢了。
幸好,在她死前替他们报仇了。
监牢外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打断了楚晚棠的思绪。
她抹去眼泪,缓缓睁开了眼睛。
来了。
几根火把同时亮起来,火光刺得楚晚棠的眼睛疼。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从火光中走了出来。
楚晚棠的手心握紧,这个外号叫钱大头的牢头,被楚月柔收买了。
上一世变着花样地折磨她。
每日用鞭子打她,往她身上扎针,***,甚至想要侮辱她。
宝珠探监,看到她被人折磨,和狱卒们发生了激烈冲突。
她一个打十几个快要成功营救她时,牢头却使了阴招迷晕了她。
宝珠还没有来得及给霍家报信,就被他们用乱棍打死了。
上一世,她出狱后,找钱大头准备替宝珠报仇。
没想到得知钱大头因公殉职,还落得了一个好名声。
天道不公!
楚晚棠的手指摩挲着袖中的银针,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
钱大头看到楚晚棠的容貌后,眼中露出惊喜之色。
他在楚晚棠身前站定,满脸***邪,俯身说。
“小美人,让大爷睡一次,一会儿我打你的时候,鞭子自然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大人,这种便宜岂能让他们看了去,大人赶走他们,想怎么玩都行。”
钱大头万万没想到楚晚棠竟然微微一笑答应了。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对外面的狱卒们颐指气使。
“你们先出去守门,没事别让人进来。”
“是,牢头。”
狱卒们走后,钱大头开始解裤子。
“万万没想到,美人你这么风骚,嘿,对老子口味......”
忽然,钱大头解裤子的手一顿,脖颈处被楚晚棠刺入了一根银针。
他睁大双眼,浑身麻痹栽在地上。
钱大头浑身抽搐,发出闷哼。
狱卒听到动静,有人想要去看看。
年长的狱卒提醒道:“别去了,牢头办事你敢打扰,还想不想干了?”
“可是牢头哼哼得很痛苦,好像受伤了。”
那狱卒讥笑一声。
“没开荤的傻小子,等你去了万春楼找了姑娘就知道为什么了。”
“啊,牢头在办那种事?”
“你又不是第一次见,那娘们都坐牢了,能是好人吗?”
“说得也对,呸,荡妇。”
年轻狱卒有贼心没贼胆,朝着监牢方向啐了一口。
楚晚棠半蹲下,将一根银针,刺入钱大头的身体里面。
钱大头浑身冒冷汗,吓得尿了裤子。
这女人在对他做什么呢?
楚晚棠眼眸冰冷,拿着最后一根银针刺入钱大头的太阳穴。
世人只知道她行医救人,却不知道她也很擅长杀人。
她有两个师父。
一个教她救人,一个教她杀人。
她能治人病,也能要人命!
这些染了慢性毒药的银针入体,会到处乱窜。
钱大头每日都会遭受蚀骨之痛,直到有一日突然暴毙。
毒药腐蚀银针后,会在他的身体里面消失,无人能查到他的死因。
钱大头抽搐着身体往外爬,每一步都感觉身体快要撕裂了。
他无比恐惧地看着楚晚棠,她要杀人。
为什么,就因为他想睡了她?
还是她知道了楚月柔要对付她。
钱大头心跳如雷,猛然听到了监牢外面传来脚步声。
他满眼兴奋,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