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桅回到了别墅。

接下来的两天，傅闻声都没有回家。

可南桅从季雨宁发来的微信里，早就知道了他的一举一动。

他放下工作，专心致志地陪着季雨宁。

他冒着雨，为季雨宁买来想吃的绿豆糕。

季雨宁说肚子不舒服，他就暂停正在进行的视频会议，温柔地为她揉肚子。

南桅突然想起父母去世，她患了重度抑郁的那一年。

担心她又突然自残，他守在她身边，二十四小时不离开，就连去公司开会，也会把她安置在身边，空着的手一直牵着她，惊呆满会议室的高管。

可真心是这个世上最易变的东西，他能给她，同样也能给别人。

她开始整理这些年傅闻声送她的东西。

他曾写给她九百九十九封情书，每封都藏着炽烈爱意。

他送给她从一岁到二十八岁的礼物，说要补齐她的每一次生日。

订婚时，他送她的天价戒指。

结婚时，他送她的成套首饰。

还有那件他特意请知名设计师设计，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婚纱。

所有的东西，连同他褪色的爱意统统打包，扔进纸箱。

刚收拾完，傅闻声回来了，看到这一幕，眉心微拧。

“桅桅，这些都是我送你的礼物，你为什么要收起来？”南桅神情平静：“没什么，只是这些东西暂时用不上，所以打算收进保险箱。”

傅闻声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回答，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这些东西以后再收拾，你和我去一趟电视台。”

“电视台？”傅闻声语气清冷：“电视台要将雨宁留薪停职，你去和他们解释清楚，说雨宁根本没推你，是你诬陷的她。”

南桅以为自己听错了，水眸控制不住地睁大。

她望着傅闻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轰然碎裂。

“傅闻声！你疯了！你......你为了她，竟然让我自泼污水？！你知不知道这样一来，其他人会怎么看我？”她早知道他偏心季雨宁，也清楚他会为那份 “救命之恩” 无条件满足季雨宁的一切。

可她从没想过，他竟会为了季雨宁，逼她自毁名声。

“你是我傅闻声的太太，就算他们再有异议，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傅闻声直直望着她：“但雨宁不一样，没了事业，她会死。”

南桅忍不住笑了，透着朦胧的泪光，静静地望着他。

她第一次发现傅闻声这么陌生，陌生到令她心寒。

傅闻声对上她的泪眼，顿了半瞬：“桅桅，就当是为了我，不行吗？”南桅突然心死了。

她神情麻木地坐进车里，声音很轻。

“好，就当是为了你。”

二十四岁那年，傅闻声为了护她，身中五枪，流出来的血染红了她的脸。

所以，她还他。

还完之后，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