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时淮序头也不抬地问,金丝眼镜链垂在冷白的颈侧,微微晃动。
程月棠睫毛轻颤,喉咙发紧。
当然不是。
但时淮序是谁?A市顶级财阀的掌权人,商界闻名的完美主义者,圈子里盛传他有严重洁癖,非处 女不碰。
“是。”
她乖顺回答,故意缩了缩肩膀,让吊带裙的肩带滑落一寸,露出白皙如玉的肩头。
姚姚说过,她的身子天生媚骨,不示好已是魅惑,但凡做些勾人的动作,是个男人能抗不住。
时淮序终于抬眼,镜片后的狭长凤眸淡淡扫过她。
白皙的锁骨精致漂亮,下方有颗小痣,在车内昏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每一处细节都是精心设计过的陷阱。
“程小姐。”
他忽然倾身,雪松混着威士忌的气息扑面而来,眸光冷而危险。
“你知道,骗我的下场吗?”
程月棠呼吸一滞,指尖攥紧手心,试图用疼痛让自己镇定,不暴露伪装。
她深吸一口气,一双像是沁着水的桃花眼对上那冰冷锐利的目光。
“时先生要是不相信,可以验一验。”
她娇娇软软的身子朝着他贴了过去,素白手指缓缓探入他的西装。
时淮序没有躲开!
这个认知让程月棠心跳加速,姚姚说得对,再高冷的男人也逃不过生理本能。
她大胆地抚上他结实的胸膛,隔着衬衫感受到有力的心跳。
时淮序的眼神骤然转暗,他摘掉眼镜,慢条斯理地折好镜腿,这个简单的动作被他
做得优雅至极。
“上一个这么碰我的人......”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语气冷沉,带着窒息的压迫感,“现在右手还打着石膏。”
程月棠疼得眼角泛泪,却仰头笑了:“那时总要不要试试......”
车内空气瞬问凝固,她几乎能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面前男人眸色似乎更深了几分,薄唇挑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太大胆了,但姚姚说过,时淮序这种见惯谄媚的男人,反而对直白的勾引更容易起兴。
时淮序松开她,从西装内袋抽出一方手帕,仔细擦拭触碰过她的指尖,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
“脱了。”他靠回座椅,淡淡睨着她,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程月棠愣了一下:“什么?”
“衣服。”时淮序看向窗外,侧脸线条冷硬,一字一顿,“全部。”
程月棠的指甲陷入掌心,她料到会发生些什么.但没想到会是以这种近乎羞辱的方
式。
为了复仇,她在心里默念,为了妈妈和妹妹......
手指颤抖着解开裙侧拉链,丝绸布料顺着肌肤滑落。
车内空调很足,她却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时淮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没有半分***。
“继续。”他淡淡道。
程月棠深吸一口气,手指绕到背后,解开内衣搭扣。
就在这刹那,剧烈的撞击让车身猛地一震。
程月棠向前栽去,被时淮序一把扣住腰肢,微微粗粝的手掌火热。
她赤裸的上身紧贴在他胸前,能清晰感受到西装面料下紧绷的肌肉。
“怎么回事?”他声音骤冷,眸光透出一丝寒意。
司机战战兢兢回头:“时总,我们被追尾了。”
后视镜里,一辆黑色迈***嚣张地紧贴车尾,程月棠的血液瞬问冻结。
那个车牌,她再熟悉不过。
慕斯年......他怎么会......
“有意思。”时淮序松开她,寒意仿佛成为实质的幽谭,随手将西装外套扔到她身上。
“慕家的人。”
程月棠慌乱地套上衣服,布料上还残留着时淮序的体温和气息。
她看着那扇熟悉的车门打开,慕斯年修长的身影迈入兩中,皮鞋踏过积水,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神经上。
“抱歉啊时总,雨太大,没看清。”
慕斯年嘴上说着道歉,眼神却直勾勾盯着车内的程月棠。
那双桃花眼本该风流多情,此刻却阴鸷得可怕。
程月棠恍惚想起一个月前那个雨夜,他就是这样盯着她,将她牢牢箍进怀里,低声呢喃:“棠棠,你逃不掉的。”
她下意识看向时淮序,他已经弯腰下了车,冷峻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司机立即上前为他打伞,他像是站在无形的结界里,连兩滴都不敢放肆沾染。
“慕少这是唱的哪一出?”他慢条斯理开口。
程月棠仿佛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寒芒,但转瞬即逝,快得像是错觉。
慕斯年忽然笑了:“没什么,就是来要回我的东西。”
两个男人在雨中对峙,慕斯年比时淮序略矮一些,但周身散发的气场丝毫不逊,雨水顺着他锋利的颌线滑落,白色衬衫下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他俯身逼近她,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棠棠,玩够了吗?”
程月棠呼吸一滞,看到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那是他暴怒的前兆。
她记得上次他这样时,生生捏碎了一个高脚杯,玻璃渣扎进掌心,鲜血淋漓他却浑然不觉。
“认识?”时淮序微微挑眉,目光扫向程月棠,眼底没有丝毫波动。
程月棠对上那冷冽的黑眸,拼命压抑颤抖的声音,强自镇定:“不认识......”
“呵......”慕斯年扯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却莫名让人胆寒,“那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上个月你是怎么在床上搂着我脖子说爱我的......”
程月棠的心猛地沉到谷底,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但还是强撑着扯出一个冷笑:“这位先生,你真的认错人了。”
她不着痕迹观察时淮序的反应,他依旧是那副冷漠的姿态,金丝眼镜后的眸子淡漠如冰,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仿佛眼前这场闹剧与他毫无关系。
“认错?”慕斯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程月棠,我认错谁,也不会认错你......”
他的声音更温柔了几分,却让程月棠透体生寒。
“你知道这一个月,我每天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嗯?”
“我睡不着,吃不下,闭上眼睛全是你......”
“两位。”时淮序的声音突然***,他抬手整了整袖扣,动作优雅而疏离:“要叙旧请自便,别脏了我的车。”
程月棠如坠冰窟,他说这话时,镜片后的眼睛依旧平静无波,连语调都没有起伏,就像一座永远不化的冰山。
她所有的计划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慕斯年却笑了,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听见了吗?时总嫌你脏,还不乖乖跟我回去。”
他凑近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别忘了你妹妹还在医院,还有你妈,你不想救她了吗......”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程月棠的反抗,她被慕斯年强硬地拽出车厢,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全身。
时淮序已经转身走向后座,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车子毫不犹豫驶离,尾灯在雨幕中渐渐模糊,就像她最后一线生机。